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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桥先世,三代都是读书人,曾祖新万,庠(xiang)生;祖父清之,儒官,父立本,字立庵,廪(lin)生。
1693年癸酉,康熙三十二年十月二十五日生于兴化城东门古板桥。
4岁,母汪夫人去世;5岁父继聚郝夫人。
14岁继母郝夫人卒。
少时读书真州毛家桥约于是年前后,20岁从兴化前辈陆种园先生写词。
23岁与周邑人徐氏成婚,24岁中秀才,26岁开始教馆。
30岁父郑立庵卒,31岁约于本年卖画扬州,陆续约十年时间。
其子亦约于本年夭折。
39岁1731年辛亥雍正九年,妻徐氏卒。
40岁,1732年,壬子雍正十年,秋赴南京参加乡试,中举人,作《得南闱捷音》,43岁,雍正十三年二月,扬州北郊与饶五姑娘定情,题《西江月》一阙。
44岁,1736丙辰,乾隆元年,二月至三月,在京应考,中二甲第八十八名进士。
45岁,乳母费氏卒,复得程羽宸资助,纳饶氏。
50岁,1742壬戌,乾隆七年,春为范县县令,兼暑朝城县。
52岁妾饶氏生子。
54岁由范县改任潍县,连任七年。
60岁年底,卸去县官职务。
63岁与李禅、李方膺合作《三友图》。
73岁4月作《竹石图》,5月3日作《修竹新篁图》。
1765年乙酉之年(乾隆三十年)的十二月十二日,病逝于兴化城内升仙荡畔拥绿园中,身后无子,以郑墨之子郑田过继,葬子城东之管阮庄(今大垛镇管阮村)。
板桥《闲居》云:“荆妻拭砚磨新墨,弱女持笺学楷书”。
传说板桥学书,夜间误以指在徐氏体肤上毕恭毕敬练习,徐氏云:“人各有体”。
这句话触动了板桥,于是从古人的书体中学一半,撇一半,创立了“六分半书”。
《七歌》述徐氏生二女一子,30岁后又一女。
在雍正十年,即公元1732年,郑板桥在朋友们的帮助下,去应试,结果中了举人。
在乾隆元年即1736年又中了进士,五年之后被任命为山东范县县令。
范县地处黄河北岸,有十万人口,而县城里却只有四五十户人家,还不如一个村子大。
上任的第一天,郑板桥就出了个怪招:让人把县衙的墙壁打了许多的洞。
别人不解,去问他,他说这是出出前任官的恶习和俗气。
五年之后,郑板桥调任山东潍县县令。
为了接近百姓,他每次出巡都不打“回避”和“肃静”牌子,不许鸣锣开道。
有时还穿着布衣草鞋,微服访贫问苦。
有一次夜里出去,听到有间茅草屋里传出阵阵读书声。
一看原来是一个叫韩梦周的贫困青年在苦读。
郑板桥就拿出自己的银子资助他,后来韩梦周参加科举考试中了进士。
郑板桥因为失去了独子,他总是经常寻访孤儿,然后倾力相助。
县学里的孩子放学碰上雨天不能回家,他就让人给送饭,又想到孩子们走泥路容易坏鞋,就让人找些旧
鞋送给他们。
在遇到灾荒时,郑板桥都具实呈报,力请救济百姓。
他还责令富户轮流舍粥供饥民糊口。
他还带头捐出自己的俸禄。
他刻了一方图章明志:“恨不得填满普天饥债”。
在灾情严重时,他毅然决定开官仓借粮给百姓应急。
下属们都劝他慎重从事,因为如果没有上报批准,擅自打开官仓,要受惩处。
郑板桥说:“等批下来百姓早就饿死了,这责任由我一人来承担!”郑板桥的果断救活了很多人。
秋后,如果遇上了灾年,百姓们无法归还粮食,郑板桥干脆让人把债券烧了,百姓们都很感谢他这个体恤百姓、爱民如子的清官。
郑板桥做官不讲排场,这也给他带来一些麻烦。
由于他常下乡体察民情,上级来视察时常找不到他,免不了要责问。
在乾隆十七年时潍县发生了大灾害,郑板桥因为申请救济而触怒了上司,结果被罢了官。
临行前,百姓都来送行,郑板桥雇了三头毛驴,一头自己骑,一头让人骑着前边领路,一头驮行李。
做县令长达十二年之久,却清廉如此,送行的人见了都很感动,依依不舍。
郑板桥向潍县的百姓赠画留念,画上题诗一首:
乌纱掷去不为官,囊橐萧萧两袖寒。
写取一枝清瘦竹,秋风江上作渔杆。
从此,郑板桥回乡以画竹为生度过了他贫寒而很有气节的一生。
他一生只画兰、竹、石。
他认为兰四时不谢,竹百节长青,石万古不败。
这正好与他倔强不驯的性格相合。
他的画一般只有几竿竹、一块石、几笔兰,构图很简单,但构思布局却十分巧妙,用墨的浓淡衬出立体感。
竹叶兰叶都是一笔勾成,虽只有黑色一种,但能让人感到兰竹的勃勃生气。
竹石
郑燮(郑板桥)
咬定青山不放松,
立根原来破岩中。
千磨万击还坚劲,
任尔东西南北风。
他的字苍劲有力,人们以他的名字为名,称为“板桥体”。
郑板桥和他的“六分半”书
郑板桥实在是太聪明了,难怪他会有“难得糊涂”的一声感叹。
郑板桥20岁左右考取秀才,30岁后到扬州卖画。
像中国古代大多数的读书人一样,在他的内心深处,揣的是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的志向。
40岁的时候,他中了举人,44岁金榜题名,进士及第,得意地写下“我亦终葵称进士,相随丹桂状元郎”的诗句。
可是,从知天命之年步入仕途,他在山东居官十年,看到了太多的社会黑暗与官场腐败。
于是,他彷徨、痛苦,写下这样的诗句:“进又无能退又难,官途 蹐不堪看;吾家颇有东篱菊,归去秋风耐岁寒。
”在一次官场较量的失败后,他终于下定决心,弃官而去,洒脱地写道:“乌纱掷去不为官,囊橐萧萧两袖寒;写取一枝清瘦竹,秋风江上作渔竿。
”
古语道:“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。
”真正做到,何其难也!放眼古今,多少贫者孜孜矻矻,呕心沥血,以求成为达者。
可一旦成为达者,又翻云覆雨,为所欲为。
郑板桥一个“七品官耳”,于官算不上“达”,于民算不得“穷”。
在这种尴尬的境况中,他不像张瑞图,虽心存良知却性情怯懦,明明不是当官的材料,却舍弃不下官场的风光显赫,终于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;他也不像傅青主,坚守气节义无反顾,铮铮铁骨,昂昂正气,与清廷势不两立,到头来不仅弄得自己穷困潦倒,连年迈的母亲都得跟着他寄身山谷,吃糠咽菜。
郑板桥自知一个七品县令不会在宦海泛起多大的波澜,根本谈不上“兼济天下”,甚至常常得做违心的事,说违心的话。
于是,他干脆一甩袍袖,又到扬州卖画去了。
郑板桥的聪明,还表现在他的艺术追求上。
受科举制度的钳制,清代书坛充斥着千人一面的“馆阁体”,了无生机,索然无趣。
郑板桥不甘把自己的才情浸泡在“馆阁体”的泔水缸里,想写出自家颜面。
可是,横在他面前的是王铎、傅山两座高峰。
此二人远追晋唐,近接徐青藤、张瑞图,将表现主义的书法风格推入云端。
要跨越这两道峻岭,谈何容易?
大概是受到了炒烩菜的启发,郑板桥给自己设定了一条大胆的书学路数:将真、草、隶、篆融于一体,创出了独特的“六分半”书体。
“六分半”书以真隶为主料,杂以行、草,时不时又来一两个篆书的偏旁,甚至有时会冒出画竹兰的笔法来,字形大小相间,墨色浓淡并用……郑板桥拼尽全力,左冲右突,终于在中国书法的殿堂里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。
中国书法是源脉相承的艺术,它的审美标准约定俗成。
如果抛弃传统,必然背离书法艺术的本体;如果一味啃咬古人尸骨,长不出自家血肉,也不过是一家书奴。
郑板桥深谙其中之道,故尔,他走了“六分半”的途径。
不过,他的书法安排得有些过头了:单字看来,总能发现雕琢的迹象;整体看去,又显气韵不够畅达。
“六分半”书是中国书法的一支偏师。
如果将中国书法比作一棵参天大树,郑板桥的“六分半”书就是这树上的细枝末叶。
后来学写“六分半”者,已然成了细枝末叶上的尘埃,一阵风过,自然无影无踪。
灯下漫笔――也说郑板桥的“糊涂”
前不久,笔者在一个地摊旁看到,郑板桥“难得糊涂”的条幅成了热销货,被抢购一空。
不是吗?时下,本为贬义的“糊涂”一词,身价倍增,成为一些“聪明人”做官处事的“座右铭”。
郑板桥若是在天有灵,也会感叹不已,摇头不止。
郑板桥是清朝乾隆
元年(公元1736年)中的进士,曾任山东范县知县。
乾隆11年,他由范县调任潍县知县时,当地因连年灾荒,饿死了不少人,甚至出现了“人吃人”的可怕现象。
目睹此景,郑板桥痛心疾首。
他不愿意与腐败阶层同流合污,同情黎民百姓疾苦,提笔写了“难得糊涂”四个字,自嘲自叹,那是言不由衷的。
来自生活底层且不忘父老乡亲的郑板桥,挥毫泼墨画了一幅《风竹图》,并写了一份辞呈,送至山东巡抚。
画中有诗一首,实话实说地写着:“衙斋卧听萧萧竹,疑是民间疾苦声,些小吾曹州县吏,一枝一叶总关情”,喊出了小小县令的吼声,抒发了内心的恤民之情。
岂料,上面批下来的是“撤职”二字。
做了12年“七品芝麻官”的郑板桥,因为得罪豪绅而被罢了官。
郑板桥临走前,又画了一幅竹子图,告别潍县百姓,诗曰:“乌纱掷去不为官,囊橐萧萧两袖寒,写取一枝清瘦竹,秋风江上作鱼竿”,既表达了他弃官不仕的决心,也反映他为官清廉的美德。
潍县百姓为了纪念他,家家户户都挂起他的画像,并为他建了一座生祠。
郑板桥回归故里,以卖字卖画为生。
他看透了封建官场的黑暗现实,而忧国忧民之心依然。
这样看来,他并非是一个“难得糊涂”者,而是当时少有的明白人。
更可贵的是,郑板桥把“要明白不要糊涂”的家风代代相传下去。
他52岁始得一子,岂有不爱之理,可他告诉他的妻子,对儿子要严加管教,使其能够真正掌握一些生存的技能,不可积造孽之钱以害子孙。
郑板桥这种教子勤劳自立的理念,终生未变。
他在病重之际,将儿子叫到床前,说要吃儿子亲手做的馒头。
儿子说不会做,他马上叫儿子去学着做。
当儿子把刚刚蒸出来的馒头端到病榻前时,郑板桥已魂归西天了。
旁边茶几上放着一张墨迹未干的条幅,上面写着:“淌自己的汗,吃自己的饭,自己的事业自己干,靠天靠地靠祖宗,不算好汉”。
直到此时,其子才明白父亲非要自己蒸馒头的真正用意和良苦用心,不禁铭感五内,抚尸恸哭。
由此可见,郑板桥的家教思想和做法也是不“糊涂”的。
郑板桥一生,是倡导“明白”还是主张“糊涂”,事实已经作出明确的回答。
可是,进入21世纪的今天,竟有不少人打着郑板桥的旗号,崇尚“糊涂学”。
这些“聪明人”自以为悟出了“难得糊涂”的真谛,自鸣得意得很,他们把“难得糊涂”条幅挂在书房、客厅里,甚至高悬于办公室内。
他们到处宣扬,不仅老年人要糊涂一点,年轻人更要糊涂一点。
说是糊涂一点,其实是小事糊涂,大事也糊涂。
怎么“糊涂”法呢?他们既不读书也不看报,更不去作调查研究
,碰到矛盾绕道走,凡事明哲保身,不敢与违法乱纪和腐败现象作斗争,把“糊涂学”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什么叫做“糊涂”?一是头脑不清楚,二是事理不明白。
笔者认为,不管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,都不能信奉“糊涂学”,都要做政治上的明白人,作风上的清白人,群众的知心人,事业上的有心人。
奉劝那些“糊涂学”的信徒们,在倡导“立党为公、执政为民”的今天,应该清醒了,千万不要把自己变成了新时期的“糊涂虫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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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去秋风耐岁寒
一枝一叶总关情”
痛苦
康熙三十二年十月二十五日生于兴化城东门古板桥
题《西江月》一阙
在乾隆元年即1736年又中了进士
这些“聪明人”自以为悟出了“难得糊涂”的真谛
他刻了一方图章明志:“恨不得填满普天饥债”
石万古不败
画中有诗一首
又到扬州卖画去了